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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勞動之王》:啟迪勞動意識的入門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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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/04/24 12:00:00
苦勞網特約記者

你抱怨上班時間工時長、加班沒有加班費,很不合理是嗎?但為什麼只有你有意見,別人都沒有意見呢?因為你自私,你只想到你自己!你沒有想到當初你進到這個公司的時候,什麼都不懂、什麼都不會,可是公司給你資源,讓你學習,還培養你的企劃能力,還付你薪水!

──《勞動之王》第三集,百貨公司販促課長訓斥員工

有時候,想著在這個時代,人們賴以為生、佔據人生清醒時光最長的一段時間不就是「工作」嗎?但多數時候我們常常搞不清,老闆、長官究竟在想什麼,為什麼盡力為公司犧牲奉獻賺大錢,我們的薪水卻沒有提高?工時這麼高又沒有加班費,究竟合不合理?

客家電視台最近熱播的偶像劇《勞動之王》討論的就是你我周遭的勞動故事,一方面聚焦台灣勞工過勞的處境,一方面也描述勞工如何逐漸提升自己的勞動意識,進而捍衛自己在工作上的基本權益。

《勞動之王》劇照。(圖片來源:客家電視提供)

女主角王怡晨是一位在百貨公司擔任企劃,屢遭上司要求加班、超量工作,常把工作帶回家,又拿不到加班費的苦命小資女,在一次向勞動局申訴公司違反《勞動基準法》的過程中,遭上司發現檢舉人就是她,接著惡意地逼迫她自願離職,最後來到捍衛勞動權益的民間團體「勞動權益提升聯盟」工作。

男主角何英泰則是一位社會系畢業的勞動檢查員,平日在台北市政府勞動局上班,但在工作過程中發現去進行勞動檢查時,要對付的資方千變萬化,而不善交際的他常意外把工作搞砸,再加上上司屢遭立委、議員施壓把一些勞檢案給「搓掉」(關說),結果在一次違法闖工廠勞檢後,上司決定聘約到期不續約,也到了「勞動權益提升聯盟」與王怡晨一同工作。

從「上班打卡制,下班責任制」這句廣為流傳的話,就知道《勞動之王》中超時加班的王怡晨,其實就是台灣勞工普遍的寫照。《勞動之王》中呈現百貨公司企劃工作搭配周年慶、節日而業務量大增,但工作量增加的同時卻未增聘人手,造成個別員工季節性的過勞,如果雇主又時常違法不給加班費,真的是賠了身體又沒錢,為公司犧牲賣命卻被當免洗人力。

現實中的職場如同劇中一樣,將員工塑造成孤立的個體,大家為了公司做出最好表現,鬥得你死我活,反映以「自由競爭、壓低成本、提高獲利」作為邏輯運作的資本主義社會,人人都為自己的利益在搏鬥、用個人主義的思維在過活,雇主、老闆們讓大家弱弱相殘,最後卻是「員工相爭、公司得利」。我們從小被灌輸的講求競爭的升學主義,其實也是一種資本主義邏輯,然而,考試到最後贏得勝利的考生也沒有獲得多少好處,進了職場仍然要受到資本家的剝削和宰制,這真的是我們要的社會嗎?

為勞工發出不平之鳴

這是一場休息時間的戰爭,我們華航空服員就是台灣整個工時制度的受害者,我們就是在第一線的受害者……我們要的是休息,不是錢!

──《勞動之王》第二集,空服員職業工會秘書長林佳瑋

《勞動之王》除了如實反映台灣勞工的處境,也將去年(2016)華航空服員的罷工抗爭融入故事的背景,作為啟發主角思考並改變現狀的契機。劇中,怡晨在經歷一整天的工作、加班後回到家,獨自坐在夜深人靜的客廳,看著電視上播出華航空服員罷工勝利的新聞,內心也受到激勵,促使她日後勇於向勞動局申請勞檢。

而正如《勞動之王》描繪的勞檢過程,當一名員工提出對惡公司、慣老闆的檢舉後,勞檢員會到檢舉單位進行基本調查,例如為了了解工作狀況而調閱出勤紀錄簿、給薪狀況,以了解有無加班,以及有沒有給加班費。一般來說,只要確認事實後就可以對公司開罰,但公司拒絕勞檢也只會被以《勞動檢查法》小額開罰,很多公司就乾脆用各種推託方式來規避勞檢,當勞檢員的業務過量、上司惡意阻撓時,往往複查也會變得困難。

勞工對於勞動法令的不熟悉,也會讓慣老闆、惡主管有上下其手的空間,欺負你不懂法律、不知道自己的基本權益,像劇中怡晨的上司拿「公司栽培你、讓你學習」當作藉口威嚇怡晨,甚至連薪水都被說成是額外的「福利」而非應該給的「基本權益」。

然而,人的一生總是在學習,公司不該卸除培訓員工的責任,只想揀現成、培訓好的「人力資源、良好勞動力」來即刻為公司服務,那樣豈不是員工自掏腰包花學費念完多年學業,然後在培訓期後一身本領地來到公司犧牲奉獻,公司還不把員工當一回事,總是以接近最低工資的薪水來聘用員工。

劇中描述的惡劣主管、慣老闆,在勞工一步步後退的時候都是會得寸進尺、變本加厲的人,當勞工最後退到無路可退,走上激烈的反抗時,政府的勞動主管機關卻因自身內部勞動狀況惡劣,加上親資方的公務人員也在其間作梗,而無能改善勞工的困境,最終結果就是現今你我都可以切身感受到的低薪、過勞社會,衍生出各式各樣想像不到的社會問題。

《勞動之王》劇照。(圖片來源:客家電視提供)

《勞動之王》中,怡晨和英泰加入的「勞動權益提升聯盟」,可以說是在政府體制之外,開闢另一條維護勞工權益的道路,也就是透過勞工運動的方式喚起勞動者的勞動意識,並協助爭取基本的勞動保障,讓勞工能夠穩定、安心的工作,而非處在瀕臨崩潰的過勞邊緣,以致最終求助無門、發生慘劇。

在下班之餘、有空的時候看《勞動之王》,或許會發現當中的人事物異常的熟悉,劇中的怡晨、英泰都在為了工作、為了生存努力,我們也會因為他們在職場上受挫和受壓榨的經驗和自己很貼近,而產生共鳴。看到他們起身反抗,那個敢怒不敢言的自己,是不是有一天也會發聲,為佔據自己大半人生的「工作生活」,發出不平之鳴呢?

責任主編: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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